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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叶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没有彼此了解过,相处起来难免生疏拘谨。

闻斌没跟人处过,自然也不懂得顾虑姑娘的感受。此刻瞧见叶芸脸上弯弯的眉眼逐渐消失,才惊觉自己对待叶芸或许唐突了。叶芸生长在农村,思想保守,年纪又小,之前没接触过异性,刚来就被他欺负,不害怕就怪了。

闻斌双眼定定地看着叶芸,探过身子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还没领证就那样太快了?”

佟明芳就在几步之遥的房间里缝裤子,大哥坐在屋前打磨不平整的凳子脚,叶芸怀里还抱着个娃娃。大白天的闻斌突然跟她探讨这种问题,弄得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叶芸脸颊浮起一抹绯红,低着头娇滴滴地说:“有点。”

闻斌略显懊恼,语气认真:“我知道了。”

白闻赋将蹬脚拎起调转过来放在地上,板凳总算稳当。他眼眸抬起时,瞥见闻斌凑在叶芸跟前说悄悄话,叶芸红着脸,妩媚含羞。倒是一幅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画面。

白闻赋将凳子放在门边,摸了烟便出门了。

佟明芳早就想抱孙子,虽然娃娃不是自家的,也喜欢得紧。奈何她住的那间房狭窄,没有窗户空气流通不好,这小东西一被佟明芳抱回房就跟浑身有刺一样不安分。

这几日便跟着叶芸睡,娃娃还小,睡边上担心滚掉地,就睡在叶芸和闻斌中间。兄弟的

孩子,闻斌也疼得很,没事就抱在怀里逗弄,晚上睡觉闻斌跟叶芸轮流哄娃。等好不容易把娃娃哄睡着,他们也困得不行,睡下后就不敢乱动了,生怕惊醒小家伙得起来重新哄。

闻斌不轮值的时候就在家中,他们俩围着娃娃转。叶芸抱着孩子,闻斌就拿各种东西逗娃笑,小孩子“咯咯”的笑声充斥在家里,就多了个小人,却好不热闹。

有了孩子做为纽带,叶芸和闻斌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她教闻斌怎么给孩子洗澡,闻斌告诉她自己和磊子的童年趣事。比起叶芸刚来白家那两天生分的模样,这几天她脸上倒是偶尔会露出笑容。

闻斌这几天没再逾越,隻偶尔拉拉叶芸的小手,有时候挨得近些。叶芸也没像头两天那么抵触,没人的时候便由着他。闻斌觉得这样也挺好,两人好好相处一段时间,等彼此有了感情基础,领完证成了合法夫妻再正大光明在一起。

白闻赋晚饭过后回了家,进房后隔壁的声音就没断过。奶娃咿咿呀呀精神头足得很,嬉笑声不时隔着墙板传来,大多是闻斌在说,叶芸不时应几句。女人的嗓音清柔悦耳,像春日里宜人的夜风。

房间里漆黑一片,白闻赋靠在床头,扔了根烟叼在嘴里,没点。高耸的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他的目光定格在某处,又好似什么都没看,沉而寂。

早上,白闻赋出门时,佟明芳在屋里抱着娃。叶芸在屋外锅灶前熬米糊,走廊没人,闻斌从叶芸身后揽住她,温热的气息包裹而来,他低声对叶芸说:“你要喜欢孩子,等我回来后,咱们也要个娃,成吗?”

叶芸卷曲的双睫颤了下,轻轻“嗯”了声。

白闻赋脚步停顿,闻斌余光瞥见大哥的身影,松开手挠了挠头,笑道:“大哥今天这么早出门?不吃早饭了?”

白闻赋走出家门:“不了,赶时间。”

闻斌这才看清大哥手里拎着黑色皮箱,白闻赋将他叫到一边,对他说:“我出去几天。”

闻斌诧异地问他去哪,白闻赋没多说。叶芸听见大哥要出远门,也探过视线。

白闻赋眼皮略抬,目光短暂地触碰,他移开视线拍了下闻斌肩膀:“顾好家里。”

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之后几天,叶芸没见到大哥。磊子出院后,他媳妇就把孩子接回去了。

身边没了娃娃后,叶芸也没闲着,跟着佟明芳后面忙着家里家外的琐事。这倒也让她见识到不少新鲜玩意,平平无奇的二尾巷对于叶芸来说汇聚了太多闻所未闻的事物,处处透着新奇。

比如能报时的机械钟,北京牌电视机,洋派的照相馆,女人们烫的时新髮型。还有次在公共浴室,见到城里姑娘来月事用的那种卫生棉。听说是一次性的,不用反覆衝洗,还不容易弄脏衣裳,这给叶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没几天,张裁缝那边的裙子赶製出来了,佟明芳迫不及待地带着叶芸去裁缝店。

换裙子时,叶芸不敢有大动作,月事刚来,她深怕弄脏了新做的裙子,于是小心翼翼。

从帘子后走出来,别说佟明芳,就连店里几个客人都看直了眼,纷纷夸讚叶芸模样好,这裙子布料真衬她。佟明芳听在耳里,心里舒坦,也没急着走,就在店里坐了会,跟张裁缝聊了起来。

叶芸则待在一旁打量着,右边一个盘子里盛着许多纽扣,有机玻璃的、塑料的、金属的,各种大小、款式、颜色。旁边放着线圈和裁缝剪刀,再往里面是一台缝纫机。

张裁缝边跟佟明芳拉着家常,边用手推动面料,右脚踩着踏板,缝纫机转动起来,缝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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