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28(1 / 2)
贺岁安贴到房门边缘听脚步声,小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须臾,她拉开门,探出小脑袋看了眼,立刻弯腰端起装有饭菜的托盘。“贺小姑娘!”沈见鹤措不及防打开他的房门。贺岁安一听,忙压低头,端着饭菜就要退回房间,刚要关门,沈见鹤用脚火速抵住了门板。他看着用头顶对着自己、连脸都不肯露的贺岁安,就很疑惑了:“你怎么看见我像看见鬼似的?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请放开您的脚。”贺岁安没正面回答他,依然垂着脑袋看向地面。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是相约过要一起下墓,但人心难测,沈见鹤若知道她体内有阴尸蛊,曾发狂过,会作出什么反应也未可知。沈见鹤啧了一声,毫无前辈的风范,开玩笑逗她:“你毁容了?不会吧,让我给瞧瞧。”“前辈!”贺岁安忽然叫了他一声。沈见鹤愣了几息:“呃,我是你的前辈没错,可我年纪也不大,还没耳背。你小声说话,我也是能听见的,不用喊那么大声。”“前辈,抱歉。”说完,贺岁安踩了沈见鹤一脚,他疼得下意识缩回脚,她“砰”地关门。一阵风拂面而过,沈见鹤感觉像冬天寒霜般冷。走廊剩下他一个人。沈见鹤抱着被踩的那只脚跳了几下,看着紧闭的房门,仰天长叹。他这个前辈做得真没面子,之前被蛇吓半死,又被后辈踩脚。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一定是出门的时候没拜祖师爷。终于关上门的贺岁安没理房外的动静,放好饭菜,拍了拍心口,心暗叹道,有惊无险。祁不砚再不醒,饭菜都要凉了。贺岁安走过去又喊他,见喊不醒,伸手想碰他,那些原本看着懒洋洋的虫蛇戒备地爬过来。贺岁安哪里还敢乱碰祁不砚,被它们咬一口还得了,会疼死。她收回手。虫蛇便不动了。哼。贺岁安有点生气,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她又不是要伤害祁不砚,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转念一想,又瞬间不气了。她,好像真的伤害过祁不砚。就在今天,张嘴咬了他。贺岁安不知道虫蛇能不能听懂她说话,像是为自己辩解地对它们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什么?”祁不砚睡足了,睁开眼,视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先映入眼帘的是贺岁安尝试着跟蛊虫说话的一幕。贺岁安不怎么喜欢撒谎。所以她避而不答,提起竹箸:“我们吃饭吧。”祁不砚离开窗边,坐到贺岁安对面,她给他推去一碗饭,将一碟肉也放到他面前。跟祁不砚生活一段时间,贺岁安已经摸清他喜欢吃什么,就像他也清楚她爱吃的,有些事不用特地留意,会在潜移默化中记住。贺岁安明明很饿了,看着这些饭菜却没有太大的食欲。上一顿也是如此。是很勉强吃下饭菜的。她之所以坚持吃饭,是因为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实际上,贺岁安想吃的是祁不砚。这个吃不带任何旖旎的色彩,就是字面上的吃。贺岁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匆匆往嘴巴里塞了几口饭,压下蠢蠢欲动的心。“你刚见人了?”祁不砚似没有看到贺岁安的反常,吃了一口饭,问。贺岁安一次塞太多饭,差点呛到,又不能马上全部咽下去,腮帮鼓着圆圆的,抬头看他。“唔唔唔。”发现自己说不清话,她闭嘴了。“见到前辈了,但他没看到我的眼睛。”贺岁安咽下去了,“不过我现在能瞒得了前辈一时,到下墓那天肯定瞒不住的。”祁不砚一点也不担心:“那便到那一天再说。”贺岁安明白他的意思,担忧尚未发生的事并没用。她目光一落到他伤口就仿佛被烫了似的转开,冷不丁道:“你一定还很疼。”即便贺岁安没明说,祁不砚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脖颈略有痒麻:“尚可,不是很疼。”“以后我要是想咬你,你拿东西塞住我嘴巴。”贺岁安翻找出一块布。她将布放到他手里:“千万要记得啊,别再让我咬你了。”
发狂之时,贺岁安是无法控制手脚的,自然也无法自己绑住自己,或者用布塞住嘴,只能靠外力,也就是让祁不砚来做。祁不砚没接那块布。贺岁安跟他大眼瞪小眼,疑惑道:“你怎么不拿着?”少年唇角再次浮现那种纯粹的笑,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节敲过桌面:“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发狂后恢复正常?”“因为……因为我体内的是阴尸蛊的子蛊。”贺岁安本来是这么以为的,现在听他的语气有点不确定了,“所以才会这样?”“你只说对了一半。”他道。她一滞,像将要接受一场凌迟:“什么叫只说对了一半?”“你是因为阴尸蛊的子蛊发狂没错,也是因为子蛊才能在发狂后保持一小段时间的清醒,不像其他中蛊发狂的人,无药可救。”祁不砚微微一顿,抬起手,缓慢地摩挲过脖颈伤口:“但在此之前是有条件的。”没等他说完,贺岁安悟了。咬人。必须得咬人。她心中已有结论:“我知道了,咬人。不咬你,会一直持续发狂,我要是想保持清醒,在发狂后必须咬人。”祁不砚颔首:“嗯,若你想保持清醒,同时不咬他人,使他人发狂,只能咬我。”贺岁安安静如鸡。她快要纠结死了,在解蛊之前,都要拿祁不砚当食物来咬?祁不砚看了一眼被贺岁安用竹箸戳来戳去的白米饭:“若实在吃不下便不吃了,不用勉强自己,你如今不吃饭也不会死的。”贺岁安推开饭碗,不吃了,现在吃饭对她来说确实是折磨。夜幕降临,灯火阑珊。风铃镇的夜晚不复以前那般热闹,从昨天起,官府颁布了临时的禁宵令,一更三点时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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