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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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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木棍被祁不砚抽出来,他认出这是用来支窗的木棍,就是不知为何会被贺岁安拿来抱在怀里,直觉告诉他,她又在怕了。贺岁安坐起来,没等祁不砚问,主动讲昨晚发生的事,重点放在那名戴银面具的女子身上。祁不砚转动着木棍,漫不经心地看房内的毒蛊。黑蛇脑袋垂得低低的。银蛇昨晚一听到埙声就撞墙把自己撞晕了,因为怕失控,所以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知情的红蛇悄无声息蛰在茶桌下。贺岁安没和祁不砚提自己差点被毒蛊咬的事,只说它们受到银面具女子吹的埙声的影响,狂躁不安,在房间里爬来爬去地乱动。祁不砚听完问她:“你拿木棍的原因是什么?”她支吾。“怕那名女子会进来。”他好整以暇地起身,木棍还在手中,轻笑一声:“是么?”贺岁安一撒谎便会眼神闪烁,为此,她以整理衣裙为由,低着头系腰间的裙带:“是。”祁不砚将木棍放回到窗边,半蹲下,招来毒蛊。毒蛊爬上他的手。少年捏住其中一只毒蛊。黑蛇瑟瑟发抖,红蛇也不再是懒洋洋的姿态了,祁不砚只是温柔捏住了毒蛊而已,并未做些什么,被捏住的毒蛊扭来扭去。“你们居然被反操控了啊。”他声音如春风,很轻,情绪也很淡,极白指间的褐色蝎子毒蛊瞬间不扭动了,怕主人会捏死自己。不用贺岁安说,祁不砚也能看得出它们曾被反操控过。红蛇没有。因为祁不砚喂它吃过很多自己的血,他的血含有天蚕蛊的气息,它极难被人反操控,人的血不多,只够定期喂养一条蛇。祁不砚选择喂养红蛇。他喜欢最毒的蛊。所以祁不砚即使不完全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也知道她不会被他养的毒蛊所伤,只要红蛇在,他想养很久的贺岁安就不会有事。贺岁安扶裙下床穿鞋。少女绣着花色的裙裾走进祁不砚的余光里,他偏过脸看去,目光定在贺岁安的脸。她踌躇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昨晚的女子?”祁不砚浅笑道:“你说她戴着银面具,会吹埙,腕间也有属于苗疆天水寨人的蝴蝶银链,我想,我和她以前是见过的。”贺岁安也蹲下,在他对面,有点婴儿肥的脸似软软的。她轻拉他袖子。布料擦过他手腕。祁不砚刚起,长发未经过打理,发梢有些乱,垂在腰间,薄薄的里衣绘出身形,看着温润美好,跟一尊精美的玉雕似的。贺岁安抿唇:“见过?仅仅是见过的关系么?”“嗯。”祁不砚松开褐色蝎子,毒蛊一下子爬得远远了,“我和她仅仅是见过的关系。”“她也是炼蛊人?”她还想确认自己的猜测。祁不砚洗手:“她也是,如今的苗疆天水寨只有两个炼蛊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她。”以前便是她将他带回到苗疆天水寨的。当年,女子的蛊术仅在祁舒之下,亦是苗疆天水寨极具炼蛊天赋的人,受过祁舒的恩,答应她,将祁不砚送回苗疆天水寨。他们确实只见过几面。不过,听说女子为一名男子背叛了苗疆天水寨,偷走苗疆天水寨的圣物去救对方。苗疆天水寨的圣物是用来供后人祭拜的,岂容女子偷走,苗疆天水寨的长老即刻派人去抓她。始终抓不到。女子蛊术出神入化,不是苗疆天水寨的人能抓得住的。苗疆天水寨的长老又找江湖上的人去抓她,无一例外,被女子反杀了,苗疆天水寨人不杀苗疆天水寨人,但是她会杀江湖中人。从此,女子不再回去。偷圣物一事也不了了之了。祁不砚对这件事无感,心无旁骛地在孤山的木屋炼蛊。不曾想时隔多年,竟在长安再遇到女子,昨晚她吹埙,就是想在他的毒蛊身上留下被反操控过的痕迹,让他知道她在长安。女子应该有事想跟他见一面,才会用她一贯张扬的法子。可怎么办呢,祁不砚实在是不太喜欢自己的毒蛊被人反操控过。他得想想,该如何还回去。贺岁安没再问。回想起昨晚被毒蛊包围的画面,她心有余悸地走到镜子前,思及他们今天还要出去,想挽个发髻,丝绦却被祁不砚接过去。落地镜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放有一把檀木梳,祁不砚站在贺岁安身后,握起檀木梳,沿着她的发根一梳而下,直达漆黑的发尾。

贺岁安乖乖任由祁不砚给自己梳头发,很舒服。祁不砚给她编了条麻花辫。丝绦混着青丝,斜垂在贺岁安左肩前,更有种年少之气,少年垂首,往麻花辫的发梢绑结,她一抬眸就能看到他的长眼睫。他做事都会很专注,无论是炼蛊、杀人,还是此刻给她编麻花辫,贺岁安抬手揉了揉微痒的眼睛,昨晚没睡好,双眼有点涩痒。祁不砚绑好发结,望向镜子里的她:“你昨晚没有睡好。”贺岁安放下揉眼的手。她也看镜子。里面的人皮肤温白,眼底却是青色,瞧着没什么精神。祁不砚抚过贺岁安眼底的青色,不到片刻又放开,他穿好衣衫,与她一起下客栈去吃早膳。他们不是在客栈里吃早膳,而是到外面的街上。贺岁安一个劲儿打哈欠。西市住的大部分人是商贩、外来人、平民百姓,不像东市那样,天刚亮就很热闹,食物香气飘满整条街,吆喝买卖声不绝于耳。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昨晚听到的埙声,好奇是谁胆子那么大,违反宵禁出来吹埙,还能在夜巡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有人的房屋离街近,趴在窗上看到了吹埙的人。“那是一名女子。”他们七嘴八舌:“那么多夜巡兵连个女子都抓不住?”“你还别说,我昨晚见女子一飞就飞上屋顶了,身手真不赖,夜巡兵怕不是她的对手。”说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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