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 第151(3 / 4)
方士揪出来,再令他们展现所谓神通,不成的一律是假冒方士。时间一长,百姓受旱灾苦,自然也就抽不出力气来继续计较。这些方士杖刑之后再流放。”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法子,库狄桢说起时脸上表情复杂。衙门官吏当然不相信世上有什么訞术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但治人就是这样,尤其在旱灾的档口,绝不能强硬地与百姓反着来,必须顺着话说然后表明官吏们不是反对百姓的信仰,而是反对招摇撞骗的方士,是在为民除害。如果有人当过家,就会很轻易地发现这件事和寻常大母哄骗孙儿的口吻一模一样——“外人说的话不要信,那是在骗你呢,把你骗走略买与人做仆隶”。这是库狄桢刚柔并济的手段,不说十分高明也该是非常合适的手段了,但裴氏显然很不乐意用或者他只是不愿动脑子,简单又强硬地反对——毕竟天总不会一直不下雨。任谁也没料到,福州真能停雨整整八个月。姬无拂笑了:“某县确实该下雨了,此番赈灾最重在某县,我们便也请两个巫女来祈雨,一场不够就十场,也不用祭祀什么河神,就祭姬姓祖辈,既然庶民想找个什么东西信一信,不如信姬姓先祖庇佑大周百代无忧,以毒攻毒。”库狄桢露出一点不赞同,但没有开口否决:“这事当然是秦王做主。”这一趟运气不错,遇到个明事理的库狄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福州的事情摆弄明白了。姬无拂心满意足地背着手出门,卫士自觉送上马,姬无拂便问:“衙门里的人手都安排妥当了么?”卫士叉手答:“依照大王的吩咐,前衙后宅各一百人,姊妹们已经到岗了,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上午校尉已经将大王的名帖送往当地乡绅望族宅院上,明日清晨各家会将富余的米粮送到北城。”“不错,告诉她们裴氏会管她们一天两顿饭,别客气,吃饱最要紧。”姬无拂交代完便上马,毫不在意衙门胥吏的目光,纵马回到下榻的宅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从头到脚的热水澡,再吃下一海碗热汤面,滚进软榻睡得人事不知。姬无拂囫囵睡饱,再睁开眼,眼前黑乎乎一片,定睛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另一个的发顶。至于福州地界有哪个胆大包天地擅闯秦王卧房,那必然只有小皇孙姬长庚了。在她模糊的记忆里,长庚似乎是昨日半夜苦着脸被绣虎裹在褥子里送进屋的。姬无拂拥褥坐起,长庚靠在塌边半个身子落在外面,睡得打小呼噜。长庚身上盖着被褥,裹着蛋卷似的,斜愣愣地把头靠向姬无拂的怀抱。姬无拂看得好笑,摸摸长庚的后脖处,热烘烘的,应当是不冷。到底还是个孩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怕,半夜离了大人却是要做噩梦的。某县如今形势依旧不容乐观,明日去赈灾要不要带上长庚呢?带在身边要操心,不在身边也要挂心,还是干脆带上吧,大不了到时候多护着些不让她多看就是了。晨曦初露,姬无拂把昨夜没睡好还在打盹的姪儿打包送上马车,趁着天光亮起之前赶到北城。福州刺史裴氏组织的马球会都有那么多人参与,那姬无拂要赈灾,这些人也很应该踊跃贡献才对。姬无拂一早就安排了校尉登门拜访各家,告诉他们把家里富余的粮食送出来赈灾,秦王也会立一道石碑记录捐赠者的功勋,就立在河边亭中,把原先的毬场石碑顶下去,换成功德碑。人就图个虚名,就算不图虚名的,也该看在裴氏当场被锤下马的惨状,出点买命安心钱,为富不仁是要遭天谴的。或许天姥姥一时半会儿抽不出空,但天孙女说要你命就一定要你的命。闵县乡绅显然很能理解秦王府校尉的意思,摆出千万分热情迎人进门,又万分喜悦地表示能为福州的太平、百姓的安定出一份力是他们莫大的荣耀,一定尽心尽力。姬无拂也很懂得羊毛不能只出在一只羊身上的道理,面对占满街巷粮车,笑容意味深长:“福州共有十个县,或多或少都遭了灾,岂能厚此薄彼?传讯各县,我会挨个去赈济的。”赈灾这事, 姬无拂是看姬若木做过的,照猫画虎地安排下去,再由着库狄桢完善一番, 城外官吏差役便全都动起来。姬无拂有意将赈灾的场地安排在之前发现胥吏尸体的驿站附近, 这片地方是某县中最宽敞的所在,而且道路平坦。一队人搭起粥棚, 收拾用具, 半数人则向丘陵间砍柴。别的都好, 唯有水要从闵县另外运送, 这部分人力被姬无拂分派给了当地乡绅,不为别的, 单纯看上乡绅家里马匹不少。进入十月后天气明显转凉, 驿站被收拾干净后点起两个铜炉烘暖。长庚被姬无拂勒令待在驿站屋内通过窗户远远地观望, 绝不许独自凑近流民观看。万一哪个灾民身上携带有疫病,或是突然暴起伤人,绝对是姬无拂不愿意看见的结果。长庚知道季母是为自己好, 便让人挪了绳床摆在窗边。七岁入学,三年以来长庚不但要修文且得习武,武师傅和伴读们各有风采, 并不会轻易相让。长庚偶尔会为在习武时不能争前而烦心,而能在流民兵中冲杀毫发无损的季母更是她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长庚平日接触的人总是健壮、高大的, 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瘦弱、可怜的人。下雨是这几天的事了,某县只是运气不太好,还没有轮上。但等到周围都恢复用水, 某县就算不下雨也会有水可用,这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搭起的草棚下, 既有发米粮的,也有发粥的。发粥是为了让灾民能缓过一口气,发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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