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 第18(2 / 2)
很稀少。“梁总,到了。”奥庭酒店的顶楼包房,被梁恪言包了一整个月,他从来自信,万事都在掌握中,他觉得一个月大概就够了。够那些莫名其妙到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烟消云散个干干净净。
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看来,好像并不够。 忍半个月后, 柳絮宁的病假正式告罄。青城基本上没有秋天,十一月中旬的气温突降,柳絮宁收拾了整整两个行李箱的厚重衣物。大学的课程不比高中, 十天半个月不来也没关系。胡盼盼靠不住,柳絮宁问许婷前几节课讲了什么内容, 对方非常遗憾地告诉她由于都是早八, 她满满一身怨气,一点儿也没听课。柳絮宁长呼一口气,原来大家和她这个病号的进度一样。她熬了整整两周彻底还完了债。“夙兴夜寐!这是真的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胡盼盼惊呆于她狂野的六边形战士操作, 更惊讶于她在收拾东西准备去舞蹈室,“你确定你肚子里这个伤口痊愈了吗你就敢剧烈运动了?究竟是谁做了趟全麻手术?应该是我吧……”许婷在一边笑到不能自已:“都说了不要和高考状元比效率。”柳絮宁怡然自乐地接下了这个名头,关上寝室门前探出半个脑袋, 贴心安慰:“加油, 还有两个晚上呢, 一定能创造奇迹的。”“柳絮宁!!!”胡盼盼欲哭无泪。奥庭酒店顶楼。谷嘉裕没个正行地翘着腿, 遥控器在他手间翻来倒去:“我说——”他看着远处正拿电脑办公的梁恪言, “我也是奇了怪了,你们梁家人是不是个个都不爱往家里跑?”梁恪言头也没抬:“什么?”谷嘉裕叹了口气:“我前几天让司机去给你们送阳澄湖大闸蟹的时候, 家里就一个阿姨在。她愁眉苦脸地说这螃蟹送了也没人吃。”“怎么会。”梁恪言心不在焉。“怎么不会!你爹一直没回家,你那弟弟妹妹都在学校,非周末不回家,你呢又在酒店住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你们梁家人有够奇怪的。”他语气纳闷,“这么大一个别墅, 没人住我可去住了啊。”梁恪言不冷不热地哦了声, 甚至添了句:客房很多, 无所谓。对上梁恪言这种人,谷嘉裕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真的好奇死了,一个抱枕扔过去:“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有家不回干嘛住这里啊?我知道你和梁叔关系不是很好,但是他现在可不在家。”“你们家藏着鬼啊不能进——”梁恪言突然抬头朝他看来,眼神平静,墨深的瞳仁里却似藏着翻涌的浪潮。谷嘉裕无端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算了。”梁恪言无所谓地耸耸肩。谷嘉裕有时要被他这性格气个半死,话总爱说一半,钓得人欲罢不能,偏偏梁恪言就是那种如果不想告诉你,你休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的人。“操,以后不来了。”谷嘉裕愤懑起身。“等等。”谷嘉裕眼睛一亮,肯说秘密了?“帮我去再续一个月。”他来续?青城所有五星级以上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被起瑞包了整整五年,这狗东西,冲他打秋风呢。谷嘉裕瞳孔一缩,忍不住咒骂:“你脑子有病吧!”临了出门不忘再加一句,“还病得不轻!”梁恪言不为所动。怎么会呢?他就是因为正常且拥有底线才住在这里的。柳絮宁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出席各种宴会,因为总会碰上一个她厌恶至极的人。可是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梁锐言在门口敲门,已经问了她好几遍好了没有了。柳絮宁开始郁闷为什么这畸胎瘤不是在这个月发作的,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了。“柳絮宁……絮宁……宁……”门“唰”一下打开,梁锐言的鬼哭狼嚎被迫叫停。“我以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110都已经摁好了。”梁锐言笑着说。柳絮宁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地冷哼一声:“大惊小怪。”晚宴地点在蒋宅,和起瑞在同一条路上。周叔载着两人去起瑞接梁恪言。车停在起瑞大楼楼下,柳絮宁半开车窗抬头望。真高啊,如果长发公主被关在这里,她得养多少年的头发,以及,她能顺利和巫婆对上话吗?二十分钟后梁恪言出门。柳絮宁看着那个显示停车时长一个小时60,不满则按一个小时计算的提示牌,她想,梁恪言不如再晚一会儿出来。算来,柳絮宁得有一个月左右没见过他了。肩宽窄腰,身姿挺拔。暗色系的西装外套,外面搭了件黑色大衣,扣子没有扣上,上车时带来一股十二月初的微凉寒意。两人视线对上,梁恪言问:“怎么了?”柳絮宁:“没事,我就是在想你再晚四十分钟出来的话这个停车费就物超所值了。”他微愣了一下:“专用电梯在维修,客梯来的很慢。”老天,她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平时用这语气和梁锐言说多了说习惯了,偏偏梁锐言这傻子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没想到梁恪言居然听得懂!想到这里,柳絮宁脆弱地挣扎了一下:“我开个玩笑。”梁恪言点了头:“好笑。”柳絮宁:“……”放弃挣扎,这人好没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