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 第68(2 / 3)
宁无端端厌恶。像是一场童话梦境,因为他们蓄谋的出场而到此为止。柳絮宁苦中作乐地想,自己的视力可真不错,那日在展馆门口瞧见的几人竟然真是他们。“宁宁,你是聪明孩子,爷爷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梁继衷说,“你们年轻人如今的关系复杂得很,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恪言还是阿锐,我要你和他们全部断掉。”柳絮宁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脚,出公司门的时候,底部一圈被路边的水溅到,今日果然做错很多选择,无论是鞋还是裤子。“恪言这几日在英国,你是知道的吧?”柳絮宁想说知道,可喉咙莫名苦涩,如被强力胶粘住,连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她只能点头。“那你知道,明年开始他就要去英国了吗?”在柳絮宁流露出诧异的眼神中,梁继衷说,“起瑞明年在英国要开发新项目,这个位置,恪言想要,但给不给,取决于我。”他起身,走向柳絮宁:“宁宁,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利益。想要得到权利,就要付出代价。对恪言来说,他愿意付出这个代价。”和聪明女孩的交谈,是一场轻松到无需亮出武器的争斗。梁继衷看着柳絮宁逐渐发白的脸,她垂着头,些许打湿的头发贴着面颊,垂在腿侧的双手虚虚握成拳。但以他对柳絮宁的了解,她其实要更坚强一些。一个空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年轻女孩是不会勾得他两个孙子神魂颠倒深陷情感沼泽的,她也许有他意想不到的强大内核,但很可惜,他没有兴趣去仔细领会。江虹绫和梁安成已经有为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往事笑料了,她的女儿和他的两个儿子的名字再牵扯到一起,那还有个什么道理?时隔十几年,他们梁家难道要再次创造一个青城娱记笔下的笑料吗?梁继衷想,也许将她幼年时那些心计忽略不计就是自己犯下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错误。“宁宁,爷爷真的希望你们,还有你和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可是你是怎么进的我们梁家门,你还记得吗?”柳絮宁骤然抬头,回头看着柳家的三个人。她犹记得,自己对着镜子模拟了百十遍,如何哭才够楚楚动人;这双眼睛如何看人,才能将可怜发挥到极致;如何说话,才能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脆弱。自虐过后,她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拨通梁安成的电话。这颤抖的手,也许是因为自己带来的疼痛还未过去,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做坏事而紧张害怕。她就是这样一个阴暗至极表里不一的人,藏在这张脸下的是如何肮脏毒辣的一颗心。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敢去陷害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无意外的,梁继衷看着她的眼里出现慌张无措,出现心虚。“爷爷相信,你和恪言现在的确是在互相喜欢的阶段,那你说恪言如果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个这样的人,他会怎么办呢?宁宁,我可以忍受你的这些小心机,也没有出手断了你和阿锐这些年来的关系,我让你在梁家好吃好住,在最好的学府上学,这些金钱上的损耗不算什么。你过去的行为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也无伤大雅。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有些过了。”梁继衷扫了柳家那几人一眼,岁数相近,但两方人的气势却完全不一样。到底是穷酸。他在心里嗤笑一声,环境果真能最大程度地影响人,柳絮宁和这几个人站在一起,除了依稀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其余的任何,都不能叫人认为他们是同类人。“选专业前,你想参加艺考,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考了。”梁继衷坐回主位,姿态闲适,“宁宁,爷爷现在给你个机会,送你去英国读书,我可以资助你直到你毕业。这些钱,包括过去几十年所有用在你身上的钱都不需要你来还,梁家不计较。但是,相应的,你要和他们两个,也和我们梁家断的干干净净。”话说到这里,其实无需同意与否。在梁继衷看来,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是没有资格上他的牌桌的。梁继衷甚至没有兴趣让她思考等待她的回答,毕竟,这是一场只有唯一解的命题。“爷爷等你的答复。”梁继衷说,“你今天应该是上班第一天,我和你的主管说过了放你一个上午的假。要不要在这里吃好午饭再走?”柳平就是在这时站出来的,布满皱纹的脸上被阿谀奉承的笑包围:“不用了不用了梁董,我们这就带她走。”他说着,顺其自然地去搭柳絮宁的肩,被柳絮宁骤然躲开。柳平皱眉,轻声:“干什么啊柳絮宁,现在还嫌弃上你二叔了?”柳絮宁胸口震颤,似水漫过头顶,残忍地围绕着她,将残酷的冰冷全部渡到她身上,淹得她几近窒息。哭是世界上最没用的行为,她也不想哭,何况是在这些人面前。她竭力逼回眼泪,回头,视线笔直地看向梁继衷:“爷爷,学校在英国,梁恪言不是也在英国吗?您把我送去英国,我怕我不小心又和他连上了。”撒谎的时候才会前后矛盾。梁继衷点燃雪茄的动作顿住,眉头剧烈地皱起。被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女孩看着,他竟然一时噤声,不知如何回答。上次被简单的言语卡入对话的死角时,对面站的是梁恪言,他眼神坚定地告诉自己,英国与青城的往返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句话好像耗费掉她所有所有的力气。柳絮宁垂着肩膀,低头往外走,柳平在后头直唤她。两位老人按住他。“叫她干什么?”“爸,妈,她又不住梁家了,以后就要回我们柳家了。”“胡说些什么,她不住梁家关我们家什么事。”“……”像密密麻麻的针齐齐扎在脊背,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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