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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通R、孕期反应)(8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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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如果能拿到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是不是很容易被看出来,但闻初尔显然被逗笑了,“有时候我觉得你天真得挺可爱的。”

匕首塞到了黎南的手心里,闻初尔强行把黎南转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脖颈,匕首下是跳动的血脉。

“只要稍微一动手,我就会彻底消失。”

闻初尔压着嗓音,慢条斯理地宣布:“只要你把匕首拔出来再用力一划,划破我的血肉,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黎南互相一滞,他的手指、不,不仅仅是手指,全身心都在颤抖,闻初尔替他做了一半,刀刃已经完全地暴露出来。

热风吹散遮月的浓云,泼下凉薄的月色,他看见了反光的刀刃。

闻初尔的视线随着下滑的匕首往下看,他就知道,“你压根没这个胆子。”

黎南看见了闻初尔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不屑,alpha笃定自己的推断,漫不经心地掐着他的下颚。

在唇齿相依之时,闻初尔停止了动作,僵硬地维持一个站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beta——黎南轻而易举地推开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

“你怎么敢……”

闻初尔说不下去了,他死死抓着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大量的血液喷溅而出,滴滴答答地溅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而扭曲,强烈的疼痛使得那点风度翩翩荡然无存,闻初尔跪在地上,口腔里尽是浓郁的血腥味。

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傲慢又无情的alpha此刻跪在黎南的身前,他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你活该。”他听见自己说:“这是你应得的。”

黎南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冲散了他的理智,他勉为其难扔下那两句狠话之后离开踉踉跄跄地跑走,浑身的力气都消失在捅刀的动作之中。

他回到他的家,关上门的同时跪倒在地上,玄关处给他留了一盏灯,在温暖的灯光下,他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双手。

黎南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杀人了,把闻初尔杀了,尸体离他家不到一百米,说不定走回来的时候血迹已经沿了一路。

黎南的手虚虚地比划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捅进去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但伤口一定很深,金属切割肉体的感觉相当奇异,喷出来的鲜血透过血肉烫到了灵魂深处。

粘稠的血液缠绕在手指之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样由内而外地锁住他,黎南这双陌生的手,迟来的反胃涌上喉头。

他慌慌张张地跑进浴室里,水龙头被拧到不能再扭动,夸张的水柱冲刷他的罪孽,顷刻间随着水流消失不见,可血腥味还残留在身上,挥之不去。

闻初尔真的死了吗?

黎南不太确定,最起码他走之前闻初尔还没有死。

如果闻初尔没死会怎样?

“哥?”

黎南吓得一个激灵,反手把水龙头关了,他下意识看向浴室门口——黎恬揉着眼睛靠在门边,好像是被他吵醒了。

“是我。”黎南吞了吞口水,竭力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有那么古怪:“水龙头被我弄坏了,刚刚才修好。你去睡吧。”

黎恬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走了回去。

她没有闻见血腥味。

闻初尔不能活下来,黎南突然就想明白了,那个alpha绝对报复他,不仅仅是自己,全家人都不会幸免于难。

早知道就听闻初尔的话往大动脉上捅了,黎南有些后悔,水柱溅了他半身,衣服重重地往下压,但他没有心情处理了。

他到厨房拿了把切骨头的刀,闻初尔死了是最好的,如果没死,那只能自己动手了。

黎南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一张苍白无力的死人脸,脸上是再熟悉不过的五官。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黎南不住默念,紧紧攥着刀柄,度秒如年地走到了那个角落,但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摊被压碎的血,零落的血点蔓延向看不见的远处。

血不会自己移动,尸体也不会。

瞬间的恐惧充斥着全身,黎南浑身乏力地瘫坐在地上,心脏都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他不能只是呆坐着了。

黎南一脚踹开门,二话不说就开了灯,“小叔,赶紧起来。”

他翻出行李箱,匆匆忙忙往里塞衣服,塞到一半又往外丢,在抽屉里扒拉出一大堆吃了一半或是没开过的药,稀里哗啦就往里倒。

白止越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困得口齿不清,老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怎么了?”

“我们现在搬家,东西收拾好就走!”

“搬家?”白止越更糊涂了:“搬到哪里去?”

他问了好几声都没人作答,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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