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恨她悔(1 / 65)
寒风肆虐,大雪纷飞,朱墙黑瓦的紫禁城中,顾辞汐跪在雪地里已有半个时辰,双膝冻若僵骨,浑身发颤。
“姐姐,冷吗?”
一道灵动的嗓音忽从背后传来,顾辞汐单薄的身形微动。
抬眼间,那人已近身前。
绛紫绣花宫装之上,是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这么久吗?”顾依柔勾唇,像看条狗似的看她,“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你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你如今就只是个无利可图的弃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辞汐沙哑着声音质问。
“好姐姐,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能蠢成这样?”顾依柔叹惋着落音,咯吱作响的脚步声紧随而来。
顾辞汐脖颈僵硬的动了动,看到踏雪而来的明黄色身影,眼底顿时涌出欣喜之色。
“廷君!”
这是他赋予自己的特权,他曾说,普天之下,唯她这儿独一份。
然而萧廷君却看都未曾看她一眼,步伐略微急促的走向顾依柔,长臂将人搂紧怀里。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来,万一冻坏了怎么办?朕会心疼的。”
听到萧廷君言语里真真切切的紧张,顾辞汐血液凝固,心口仿佛被凿了个窟窿。
“廷君,你不是说……你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吗?你为什么骗我?”她声音抖得厉害。
萧廷君将鹤白大氅盖在顾依柔身上,拧眉嫌恶的盯着她,“朕乃九五之尊,岂容你质问?朕心中,从始至终,都只有柔儿一人,至于你,不过是个废子。”
“况且,朕的名讳除了柔儿谁都没有资格叫。”他声音又冷又无情。
顾辞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尾逐渐蹿红。
明明,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是他来招惹她的。
顾辞汐身躯微颤,神色有些恍惚的想到从前。
那时,她刚从药神谷回到顾家,就跟着母亲去了百诗会。
那是她头一回与京中贵女们相见。
因府中教习嬷嬷还未来得及教导她周全的礼仪,以至诗会上频频出错,惹来那些贵女们的冷嘲热讽。
便是在那般狼狈之时,萧廷君有如神祇般从天而降,护在她身前,保全了她所有的自尊心。
那一刻起,她面红耳热,便知道,情字一劫她躲不过了。
因为他的维护,往后那些日子,但凡偶遇什么贵女,皆对她客客气气,再没诗会上那般乖张。
她心心念念萧廷君两年,即便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每每相遇,他都温润如玉至极,与她说话时含情脉脉。
如果只是这些便也罢了,她都能抑住这份情愫,直到后来那次桃林遇险。
她被困桃林,一时迷路撞见办坏事的刺客,险些命丧黄泉,是萧廷君不顾危险,拼死救她于那帮刺客手中。
最后她虽无虞,可萧廷君却受了刺客一剑,她哭成泪人,他却忍痛哄她,强撑着将她送回去。
她怕的要命,怕他就此离开人世,可回府却听到皇上为她二人指婚一事。
那时,她喜不自胜,热泪盈眶,恨不得马上及笄嫁过去做他的太子妃。
为他的大业,她努力研制毒药,只因为他一句话。
她更是为他学习刺绣,缝制香囊,哪怕指尖都是血窟窿,她也甘之如饴。
那只香囊做好时,萧廷君正约她见面,她想着该如何送出这只香囊,他却要她接近西北阎王,北邑国二品大将军聂绝尘。
她那时满心不解,可只因为那句“我想登上皇位,汐儿,我想你做我的皇后”,她便鬼迷心窍,点头应他。
那个绣了几近半月的荷包,最终也没能送出去。
之后父亲的寿宴之上,她痛下决心,拿着萧廷君给她的东西下在聂绝尘酒中。
等人昏迷后便扯乱了衣裳躺在边上,她那时几乎是红着眼躺下去。
为了萧廷君的前程,她义无反顾,甚至众人眼中珍贵的清白她也可以不在乎。
经此一事,她名声尽毁,嫁给了聂绝尘,太子妃一位自然就落到了顾依柔头上。
他曾拥她入怀,诚恳的告诉她,他与顾依柔只是逢场作戏,若非为了大业,他怎会让心爱之人受尽委屈。
他说:“北邑国的皇后,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她信的真切,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如今呢,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顾辞汐颤抖的声音,泪落如雨,“从一开始,就是陷阱,对吗?”
萧廷君嫌恶的凝视着她,“若不是因为聂绝尘他手握兵权,你又是药神谷的唯一后人,朕根本不需要你,因为你的存在,朕与柔儿错过良久,好在柔儿争气,为朕怀上龙子,往后这北邑的江山朕都要交给他。”
顾辞汐肝胆俱裂,嘶哑着喉咙,“你说什么?”
顾依柔羞涩的抚摸着平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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