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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霞轻抚着她的头,差点将自己逼得病发,她家姑娘,怕是快要开窍了。
阳春三月,天气一日比一日好。
夫人早上隻吃了半碗粥便又回了佛堂,可心思杂乱,一篇经文都诵不出来。
兰花轻手轻脚的进来禀报:“夫人,言则过来了。”
言则主动过来的时候不多,但凡主动过来,都是正事。
夫人扶着兰花的手站起身来,走出屋去,见着人便问:“何事?”
言则将一封信举过头顶:“小的替时姑娘跑腿。”
夫人心下来气,冷笑道:“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是谁的人!”
言则低眉顺眼,不为自己辩解半句。
兰花轻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臂,过去接过信递到夫人手里。
“我倒要看看她能说什么。”夫人从未封口的信封中拿出一张纸来,上边只有寥寥几句。
‘夫人可知,这世间只有您能真正伤到他,您如何舍得让他如此盼而不得。失望积攒得多了,便不会在意了。’
完全不在预料之中的几行字,让夫人愣在那里。
不是谴责,也不如以往那般字字气人,却让她觉得好像有个长辈站在面前对着她失望的摇头。
连一个外人都如此感慨,真是她做错了吗?可她若做了慈母,如何养出一个心性坚毅的孩儿来!
兰花姑姑眼神一瞥看完那几行字,代夫人问:“时姑娘可还有话转达?”
言则摇头:“万姑姑把信给小的,隻说若为公子好,便不必上禀。”
“你便真不曾上禀?”
“是,时姑娘不会害公子。”
兰花忙看向夫人,担心这话会触怒她,可没想到夫人却神情怔忡,不知在想什么。
安静的书房里,言十安一如往常般查看各方送来的消息,期盼着能有点什么大事,好借此去找不虞,可惜,今日的事都不甚要紧。
岩一听着外边脚步声,看了一眼,忙禀报:“公子,兰花姑姑来了。”
言十安动作一顿,边看边吩咐道:“人到了请进来。”
“是。”
兰花姑姑一脸喜色的进来:“夫人得知公子出贡高兴得不得了,只是昨日公子家中宾客众多,奴等不好前来,这才拖至今日。”
将提着的食盒奉上,兰花继续道:“这是夫人亲手做的状元糕,预祝公子殿试顺利。”
言十安打开食盒,看着大小不一的糕点,无从想象她竟会为自己进灶房。
他拿起一块送入嘴中,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不差,想来就和不虞一样,馅料是他人调的,做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样子来,味道都差不了。
吃完一个,他轻声道:“劳烦兰花姑姑代我向母亲道声谢,很好吃。”
兰花欢喜不已,忙应下,续又道:“夫人还让奴去向时姑娘道声谢,昨日多得有她操持,才让公子面子里子皆不失。”
言十安最乐意看他人夸奖不虞,尤其这个人还是母亲,那更是欢喜,不过昨日他在红梅居实在是有些失态,这会仍未攒足勇气过去,吩咐言则陪同。
一路上言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多说一句。
兰花姑姑被他的表情逗笑:“言管事这神情像极了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媳妇。”
“欺上瞒下,我今日实在是心虚得很。”
“为主子好,这点心虚也值得。”兰花轻叹:“何止我没想到,就是夫人都万万没想到时姑娘会这么做。时姑娘的心胸,实在非一般人能及。”
“不论夫人是如何看时姑娘,言宅上下无人不信服她。”言则举目四顾:“姑姑以前也来过,可有发觉和以前有何不同?”
意外礼物
兰花姑姑跟着四顾,稍一思量,道:“以前更板正些,哪哪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今没那么板正了,看起来像是大富之家该有的气象,而且,添了人味儿。”
“还是姑姑会说,正是添了人味儿,行走行间,都觉得心里舒畅了。”
红梅居在望,兰花姑姑笑道:“我跟了夫人几十年,但我会站公子这边,谁能说我卖主求荣?因为我深知只有公子好了,将来夫人才能好。所以你也不必心虚,以后多听时姑娘的不会错。”
言则轻声嗯了一声,他心里有一杆秤,公子是不上秤的,高高翘起的那一头,站的是时姑娘。
时不虞今日有些恹恹的,听闻兰花姑姑来了才勉强提起了劲头。
“夫人又画画骂我了吗?拿来我瞧瞧。”
兰花真就递了个匣子过去。
长方形的匣子不大,也就装得下一撂小纸条,画是装不下的。
时不虞有些失望,还道夫人长进些了呢!
边在心里腹诽,时不虞边打开匣子,入目一根步摇金光闪闪,这是什么意思?炫耀她有自己没有?
“夫人骄傲了一辈子,说不来软话,送姑娘此物,就代表她承下了姑娘此番心意。另外还有一事,夫人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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