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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里过夜,但不知为什么遇上妖兽……”
他听见吴虞的笑声,但他听出吴虞几乎是被气笑的,一时间冷汗爬满后背。
“你挨了妖兽一击昏迷,因此不知玄序下落。你是想这么说吗?”
孟峥双手握拳,他忽然想起依慧昨夜在突兀地问完玄序的名字后表现地有些气恼,就像是有苦说不出一般。
吴虞将一颗珠子砸到他脸上,甩手离开:“滚去自己的院子里,等处置。”
孟峥看着滚到地上的引兽丹眼前一黑,他手忙脚乱地捧着珠子起身,但却被门内的禁制弹出数米。
吴虞摘下斗笠,眼下的乌青衬地他原本就鲜少见光的脸惨白:“还不快滚!”
孟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吴虞的衣摆消失在转角。
他攥紧引兽丹,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后才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
那个小畜生为什么会被找到?
明明他已经算好了那个小畜生会死在妖兽口中,但那个小畜生为什么会被找到?
孟峥终于没忍住捏碎了引兽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慢慢挪到床上躺下。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枕头已经湿透了,但他懒得动弹。
他这才意识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本来他只是想借着玄序的死创造一个让吴虞对自己感到愧疚的理由;但既然玄序的尸首被发现,而且被吴虞推断出经过,他就已经一败涂地。
就在他准备起身写封绝笔信的时候小玉在门口低吼一声,接着依慧直接推门而入,脸颊因为愤怒而显得鲜红:“你个傻屌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小玉抬头想进门却被依慧一脚踹开,依慧甩上门,一屁股坐到桌前,看见桌上的空酒壶又是气不打一出来:“狗东西!老娘连夜去给你找救兵,你还在这伤春悲秋起来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写绝笔信表演个自杀给人看?”
孟峥躺在床上,猝不及防被戳穿心事,双目猩红地看向依慧:“那是我前晚喝的。”
依慧气得拍手:“哦,那你是真的准备写绝笔信喽,记得多写点醋味儿大的,等你嗝屁了师傅没准看见那么酸的东西会多点愧疚。”
孟峥缓缓支起身子。
依慧面无惧色:“能不能沉住气?”她白了孟峥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起身走到孟峥床边,在孟峥的凝视下把药塞进孟峥手里:“先把药吃了。”
眼看着孟峥要把瓶子捏碎,依慧索性在孟峥床上坐下,认真地问道:“师兄,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一直把自己放在陪嫁小厮的位置上?装给师傅看吗?”
孟峥分神的瞬间依慧抢过药瓶直接灌进他嘴里,在孟峥动手前紧跟着问道:“还有你矜持个什么啊?每次都是等师傅亲自来这找你,等被翻牌子的时间长了看谁和师傅讲话都像要杀人。”
依慧看见孟峥的手放回身侧,换了个贱兮兮的语气继续问道:“你不会以为自己藏很好吧?”
在孟峥动手的瞬间依慧已经跳到门边,拉开大门,躲在门后看着孟峥手中的剑光射出门外。
孟峥提着一柄墨绿色的长剑从床上起身,看见门外皱着眉头的仪正时满脸的怒意却立刻消散,对依慧苦笑一声:“你等这一刻很久了是吧?”
依慧摇头:“我是希望你揍一下小玉,它咬我裙子。”
孟峥平静地向仪正跪下:“臣,罪加一等。”
依慧眼看着孟峥自刎,看了一眼同样因为孟峥血溅三尺满脸茫然的仪正,连忙甩出袖子里的鲛纱捆住孟峥的脖颈,飞身上前点了孟峥胸口的几处穴位,然后将一枚淡金色的丹药塞进孟峥口中。
仪正这才满脸疑惑地走上前:“你不是说他是内伤吗?”
依慧支着孟峥的上半身忍着没骂街:“您来就来了在门口干什么,您看看,被吓地遗言都没留直接自杀了!方解师兄送我的引命丹只有两颗!”
仪正刚要开口,依慧直接回答道:“还能为什么?您衣裳都沾灰了,陪嫁小厮觉得自己对您大不敬啊!”
孟峥转醒的瞬间就握紧剑,但余光扫到坐在一旁的仪正时却又硬生生忍住怒意,推开依慧,跪到仪正身侧。
依慧深吸一口气,解开孟峥脖子上的鲛纱,又上了一遍药,然后站到仪正面前,瞪着孟峥:“第一,临时起意好过早有预谋;第二,压抑太久难得冲动一次或许情有可原;第三,转移矛盾和制造新矛盾比死磕到底管用;第四发疯之后忏悔比直接忏悔更容易让别人共情;第五,我他妈还是不懂你们这些当船的。”
仪正叹了口气。
依慧指着自己被血染脏的衣裳:“我很喜欢这件,记得赔我。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姐姐,这事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师门的事情,有点丢脸。虽然要您受点委屈,但这是您应得的。”依慧甩甩袖子往外走:“孟峥,你个狗东西给我清醒点!你他妈不止是悫君的陪嫁小厮,你他妈也是我们宗的大师兄!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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