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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的额头,冷汗沁满了额角,紧咬的牙关不住喘息,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头疼。”
一旁阿梅忙道:“我记得姐姐们提起过,夫人、夫人平时好像是有头疼的毛病!”
游跃这才把白萱扶抱起来,白萱今天穿一身长裙,外加一套薄薄的丝绸长袖小开衫,她方才犯头疼得厉害,一下没撑住倒在地上,肩头衣物滑落,露出一片清瘦的肩背。
游跃在扶起她的片刻之间,看到她雪白背上青红的淤痕。
游跃心下一惊,下意识迅速移开目光。一旁阿梅想绕到另一边帮他一起扶起白萱,游跃马上拉住她:“梅,快去主宅叫人过来,说夫人头疼犯得厉害。我马上背夫人过去。”
阿梅听他的话,赶紧起身跑了。游跃拉好白萱的开衫挡住她后背的痕迹,小心地把人从地上背起来,疾步往主宅方向走去。
夏园太大了,茂密的花叶快要长到天上去。游跃自己也只是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少年,他竭力托好白萱,背上的人不住急促喘息,瘦白的手臂不知何时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勒得他几乎窒息。
“白、白夫人”
“小真,小真”白萱的声音不住颤抖,一双手抱紧他,汗湿的脸颊紧贴他的脖子,癔症般喃喃:“别离开我,只有你爱妈妈,只有你”
游跃一怔。
“妈妈最爱你,只爱你,小真别离开妈妈,求求你”
前方终于有人从主宅的方向匆匆跑来,一群人簇拥上来,从游跃背上接走了白萱,急急忙忙又跑进主宅。游跃一个人喘着气站在原地,不知何时已是一身汗,阳光热烈扑洒,照得他有些晕眩。
阿梅远远跑过来拉着他进阴凉地,没让他傻站在太阳下。两人到主宅自己找个地方坐下,阿梅倒来一杯水给游跃,拿毛巾给他擦汗。
很快何连复就来了。白萱服下了药在楼上休息,何连复下来对佣人说:“既然知道夫人容易犯头痛,就不能让夫人独自外出,不然出了意外谁负责?”
佣人怯怯答:“是我们办事不周,非常抱歉。”
何连复朝游跃走来,游跃站起身,何连复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多亏你及时发现,否则夏园这么大,夫人又不爱带手机,太危险了。”
游跃点头:“夫人没事就好。”
“我已经联系过云济,他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一下吧。”何连复客气道:“桐桐那孩子似乎和你相处得挺融洽,他就在楼上,要么你陪桐桐玩会儿?”
游跃迟疑:“我和桐桐很融洽吗?”
何连复一笑,笑里多了一分亲切:“嗯,作为李家的家庭医生之一,我一直在跟进桐桐的心理状况变化。桐桐对你印象还不错,这很难得。”
何连复这样说,游跃只好让阿梅先回副宅,自己起身上楼去。走过长长的楼梯,主宅的层顶高如城堡,玻璃窗几乎与墙一般高,纳入无边无际的风景和阳光。
游跃随佣人的指引来到李君桐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佣人轻轻为他打开了门。
房间里,李君桐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小孩转头看过来,望着游跃。
游跃朝他挥挥手:“你好。”
佣人将饮料和小吃放下就关上门走了,游跃站在门边,左右看看,小心地挪到一张小凳子上坐下。
他对李君桐说:“你玩吧,我就在这里坐着,不会打扰你的。”
李君桐却没动,漂亮的大眼睛始终望着他,半晌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游跃没想到他主动和自己说话,还挺受宠若惊。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试探道:“我是小真小叔呀。”
李君桐回过头,留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梦真小叔死了,我知道。”
游跃这下愣了:“你怎么知道?”
“听到大家说。”
这小孩好聪明。但是小孩子对死亡有多少感知?同样的年龄,有的孩子会模糊地感到悲伤,有的孩子却不会。游跃说:“桐桐,你别难过”
李君桐却说:“我不难过。而且他不是我的小叔。”
游跃呆了几秒,面露困惑。李君桐平静道:“从前他们说我脑子有病,不想要我,奶奶就把我接过来,给我改了名字,让我以后就是爸爸妈妈的儿子。”
游跃万没想到李君桐竟然不是李云济和季若亭亲生的!他心中震荡,尽力消化着李君桐的话:“可是可是你明明很聪明,看起来一点病都没有啊。”
李君桐答:“因为奶奶和爸爸妈妈给我治病。”
游跃茫然点头,一时间一大一小陷入古怪的沉默。游跃在努力思考,李君桐则依旧是对什么都没感情无所谓的模样。
游跃的思路不知拐上哪条分岔,忽而喃喃:“我们两个,都是被他们救了一命呢。”
李君桐看着他,游跃说:“我的哥哥出了车祸,伤得很严重。我没钱,是你爸爸出的医疗费,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哥哥了。作为交换,我就来做你的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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