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长大了(1 / 2)
“不知二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他的面色极和善,让周魏两人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了,周攸道:“驿馆简陋,不宜居住,若是天使不嫌弃,不如到下官署府下榻”。“不碍的”,他斜靠着凭几,稍稍动了动身子,微微笑着说:“我奉皇命前来,一为查看黄河堤坝,二为监察政务,太过兴师动众,劳动地方百姓,陛下知道了也要怪罪的”。“可驿馆实在是寒酸…”,周攸费尽唇舌,他也不为所动,便不再说什么。魏仲卿又开口,“天使千里迢迢而来,下官已备下酒宴…”“不必了”,他的脸色无端变冷,“若二位大人无其他要紧的事,今日便到这儿罢”。周攸和魏仲卿两人受了冷脸,只能悻悻而归。他与景安看着两人走远,相视一笑。每日,他都会乘车去署府办公。各类卷宗堆积在案头,他着重查看了千乘郡的案卷,翻了不过几卷,就发现了蹊跷,案卷上记载的田地数量与实际的田地数量相去甚远。千乘郡的平安县乐安县是大将军的封地,早就有传言大将军在封地周边大肆圈占土地,肆意敛财,看来传说所言非虚,而且青州刺史,各郡太守也都在帮着大将军刻意隐瞒。“景安”,他一抬手,景安凑到了跟前,他跟景安耳语几句,景安领命而去。不几日后的夜里,景安向他递上一份厚厚的账簿。他随意翻看几页,又心满意足地合上,修长手指在账簿上敲了好一会儿,才说:“难怪大将军极力推荐周攸做青州刺史,周攸可真会替大将军盘算”。“可惜,他就快要人头落地了”,景安笑着说,透着那么点阴险狠毒。两人互看一眼,心领神会,他说:“放出风声去,就说周攸的小妾跟家丁跑了”。“诺”账簿是他花重金买通了周攸的小妾偷出来的,是青州刺史与各地郡太守勾结的证据。其中不仅有周攸与千乘郡太守替大将军圈占土地,受贿索贿的记录,还有周攸与其他几个太守亏空修整河道银两和克扣军饷的罪证,甚至还牵扯三辅衙门。这回不止周攸难逃一死,恐怕京中大批官员都要牵连治罪。隔天夜里,广县城内突然热闹起来。齐郡太守在城门处张贴告示说有贼人偷了印信,封锁了城门,又让人在广县城城内大肆翻查搜捕,驿馆当然也在其中,到处都是点着火把乱冲乱撞的兵士,城中彻夜灯火,百姓哀嚎,搅得人仰马翻。齐郡太守亲自前来请罪,“惊扰天使,实在是罪无可赦,只是印信丢失,非同小可”。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负手微笑,“无妨,事关重大,大人请自便”。齐郡太守一连搜了几日都一无所获,带着大队人马铩羽而归。他怎么会笨到要把重要物证留在此处,自然是让景让连夜快马加鞭,将小妾和账簿悄悄送往京城才最为稳妥。此刻,账簿想必已经送到了宣室殿的案头上。午后骄阳似火,她溜溜哒哒去了漪兰殿,站在殿外,听不到孩童嬉笑声,问过才知道王夫人正陪着柔嘉公主午睡,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不让宫人惊动睡梦中的人,转身往外走,一出门就遇到了夷安。她问:“夷安怎么不午睡?”夷安奶声奶气回答:“夷安不想午睡,午睡不好玩”。她笑了,弯腰看着夷安问:“午睡不好玩?那夷安觉得什么好玩?”夷安咬着手指头,半天也想不出来。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夷安不是说过想跟雪儿玩,现在去不去?”
夷安仰着小脸,拖着长调,高兴地说:“去”。她交代宫人告知王夫人,一会儿就把夷安公主送回来,又让人去椒房殿抱雪儿,牵起夷安的手,说:“走!”一同去了御苑。与此同时,皇帝正负手徜徉在御苑的羊肠小道上,凝眉深思,手里还捏着中常侍传回的密奏。密奏上写着已查实周攸等人罪行,账簿和人证已经秘密护送进京。此时大将军正在西羌作战,自领十数万精兵,若此时查办大将军,恐他会孤注一掷,连同西羌一齐叛乱,那大成岌岌可危。思来想去,皇帝最后决定,“传令燕绥,先将周攸几人以贪污索贿的罪名羁押起来,交由廷尉查办,剩下的以后再说”。来喜领命。皇帝又边走边零零碎碎地同来喜交代了几句话,来喜不住点头称是,宫人在身后跟着,一行人行至一处竹林密处,依稀听到女人和孩子忽高忽低的嬉笑声音。兴许是因着诸事进展顺利,兴许是被这欢快笑声感染,皇帝心头阴云散开了些,嘴角也随着弯起,问道:“前头是什么人?”来喜会意,让宫人前去查看,宫人在前头一阵探头探脑,片刻之后,又返回,弓着腰,压低着声音回话,“陛下,是皇后娘娘在前头空地上带着夷安公主玩呢”。“皇后?”宫人点点头。皇帝一听是皇后,心头的欢喜瞬间散去,皱了皱眉,掉头就要走,可刚迈出步子,又心生好奇,皇后会带着夷安一起玩?听着像假的,以前太皇太后让人把陈良人的孩子抱给她养,她连看都不看,直接让人抱了回去,对其他孩子也是冷淡的很,很少过问,现在怎么突然跟夷安亲近起来了?他作了个噤声手势,悄悄走近了些。竹林后头,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皇后正跟夷安追逐嬉闹,两人脚边还有一条雪白的狮子犬正来回乱窜,追着二人吠叫不止。“快跑,快跑,我要抓住你了”,皇后在后面追着夷安。夷安在前头,尖着声音边叫边笑,撒开丫子跑,不一会儿,就被皇后一把抓住胳膊。“抓住你了”,皇后把夷安揉进怀里。这回换夷安去追皇后,皇后故意跑得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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