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可以彻底治好小皇帝的头疼病(2 / 7)
没人开口说话。
宴席结束后,那身绣着九爪金龙的明黄色龙袍还未来得及换下,景文曜就挥退宫女和侍从,拉着景焱一同坐在龙床上叙话。此刻他便趴伏在景焱的怀里,小声地抱怨:“叔父,这一次出城,您怎么时隔两年才回来?我每天都很想您,也很担心您。”
景焱伸手,轻柔地抚弄着小陛下头顶乌黑柔顺的发丝,不答反问道:“这两年,陛下的头疼病可还有频繁发作?”
景文曜把脸埋在景焱的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道:“叔父您有所不知,在您离宫的这段时间,我的头疼病每天都会发作。还好有泠姐姐一直陪着我,悉心替我治疗,纾解头痛,否则我怕是可能等不到叔父您回来,就”
“别胡说,有叔父在,陛下便不会死。”说着,景焱伸手点了点景文曜的额头,语气中略带斥责,“更遑论,叔父已经寻得了方子,可以彻底治好你的头疼病。”
闻言,景文曜简直喜不自胜。他猛地从景焱怀里抬起头,连连追问:“此话当真?叔父可不要诳我,我的病真能治好?!”
“那是自然。这一次回城,叔父特意为你带回来一味药材,定能将你治好。”
景文曜愣了愣,犹疑道:“叔父说的那味药材,便是您刚刚在宴席上提到的那只双头蛟的角?”
“不,”景焱探了探景文曜的脉,轻声道:“是一只狐妖。”
殿内烛光摇曳,残香袅袅。
时泽立在原处,垂眸不语。
时泠拧眉看过去,“你到底爱他什么?你和他相识不过数月,至于这般情深?你当真了解他这个人吗?”
爱上一个人,需要很久吗?时泽暗暗想道。在遇上景焱之前,他也觉得凡间话本里撰写的那些情情爱爱很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可在遇见景焱之后,或许是见到景焱的第一眼,抑或是之后的某个瞬间,他突然觉得爱上景焱其实是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不管是情缘,还是孽缘,就当是他前世欠下的因果。
他认了。
见时泽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时泠在心底谓叹一声。随后,她转过身,在内殿中央的紫檀桌旁落座,尽量缓和了语气循循善诱道:“自小,族里长辈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忘了?”
“修仙之路漫漫,道阻且跻,从来都没有捷径。修者,欲踏破虚空而立于九天之上,天赋、实力、运气以及毅力,缺一不可。只有潜心修炼,清修自持,耐得住寂寞,抵挡得了诱惑,潜心修炼,循序渐进,才能终得正果。”
说着,时泠随手施了个术法,便将时泽那一身不堪入目的痕迹尽数抹除了。“而你,贪恋红尘、耽于情欲不说,还妄图通过极乐双修这种不入流的功法来提升和稳固修为,如此行径简直就是自毁道心!更何况,景焱此人居心叵测,也绝非善类!”
数十年前,时泠曾与这位国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她刚刚渡劫失败,不仅没有顺利飞升,还受到了天道的反噬,导致她妖力衰退,被迫化为原型。当时的情势极其危险,时泠本就负伤,又拼了命地从一众虎视眈眈的妖类天敌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正当她疲于奔命时,却又误打误撞地闯进了皇家猎场中。
立时,时泠便想逃,可是整个猎场早已被重兵把守,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正所谓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时泠这一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可就在那一天,她遇见了景元湛,也就是刚刚登基不久的新帝;也见到了那位因为从龙之功而被奉为国师大人的景焱。和她想象中不同,当时的景焱穿着一身茶色圆领常服,仅以一枚白玉冠束发,全身上下并无太多华丽的装饰,可他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极致的贵气。
可能是因为逆着光,时泠看不清景焱的脸,只听得他拊掌笑道:“这样漂亮的白狐,真是世所罕见。”
当时便有擅长骑射的属下听出了景焱的言下之意,纷纷张弓搭箭准备随时射杀时泠。
时泠绝望至极。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穷途末路
可不知怎的,景元湛竟开口替她求情,淡淡道:“孤瞧着这只白狐,眼中似有泪光,应是灵智已开。国师大人慈悲为怀,博爱众生,何不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闻言,景焱极短促地哂笑了一声,让人听不出喜怒。
时泠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氛围古怪极了。众人纷纷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立在新帝身后的老太监也神色有异。
想来也是。当日在猎场的人,除了宫侍和随从,无不是皇亲贵胄。谁不知道这个身穿龙袍的孱弱少年只是当今国师大人一手扶持上位的傀儡皇帝?而他们的这位国师大人看似恭敬,实则野心勃勃,早已独揽大权。也正因如此,谁也没想到,景元湛竟会为了一只白毛牲畜,当众忤逆景焱。
如今想来,时泠仍觉得后怕。那一天,虽然景焱并没有伤害她,还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放走,可她毕竟是一只修炼近千年的妖狐,出于野兽的求生本能,他们对于危险的感知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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