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窗知雪(2 / 8)
寻了一天与你出门置办采买。
黑色轿车停在商行外。
铺子里货品琳琅满目,一边上还挂着许多进口的洋装,有西服,有礼裙,大堂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你绕了一圈,鬼使神差地在角落的展柜前停住了脚步。
锦匣中的暮蓝钢笔泛着光泽,刀锋龙尖硬朗流畅,银色暗纹矜贵而不张扬。
你是喜欢看顾时夜写字的,尤其他认真处理公务时,微微垂着头,执笔纵横,遒劲有力。突然想起你被他压在办公桌上频频摔坏的笔尖,恍了恍神,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热得发慌,心弦缭乱。
“喜欢?”
顾时夜站在你身后,深沉的眸光落在你微微泛红的脸上。
你故作镇定,吩咐道:“老板,麻烦把这支钢笔包起来。”
老板将包装好的锦匣递上前来,你将锦匣往他怀中一放,眨了眨眼睛,“这是送给四哥的礼物,喜欢吗?”
他愣了一下,薄唇微抿,“嗯。”
你嘴角翘了翘,踮起脚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不许再把笔尖摔坏了。”
顾时夜垂眸看着你,半晌才错开了视线,淡淡应道,“好。”
这一整天,顾时夜的心情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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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异常大,成团柳絮似的纷纷扬扬而下。书房里烧了地暖,门一关,热烘烘的。
大约是为了会见军政要客,顾时夜一身惯常的制式军装,即便在家里也是衬衫笔挺,一双长靴干净利落。他坐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地专注于文书公报,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新送的钢笔,慢慢摩挲着。
你懒洋洋地趴在地毯上,翻着从书架上随意拿的诗集。
那是一本染了尘埃的旧书,书页泛黄,装封也有些松散,翻起来哗哗作响。
“四哥,”你向他扬了扬诗集,“我读诗给你听好不好?”
顾时夜依然垂目批阅文件,随口应了声好。
视线落到书页的一行铅字上,你清了清嗓子,念了两句。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你偏头看了顾时夜一眼,他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公务,但能明显看出他落笔一顿,在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怎么不读了?”顾时夜抬眸,面色依旧波澜不惊,“继续。”
你夹着诗集站起身,钻到他怀里,故意往胸膛上靠了靠,“我要在这里念。”
二人身躯挨得近,顾时夜身高腿长,几乎将你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他的侧颜就在咫尺之距,稍稍一仰头就可以在他的喉结处落下一个吻。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你抬起指尖,抚摸着他的眉眼,将温热的呼吸贴近,在唇齿间呢喃。
“我想给你,全部的我。”
我的孤独,我的悲哀,我的忠诚,我设法保全的真心,我珍藏在记忆深处的浪漫,甚至内心深处的欲望、危险和困惑。我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都献给你。
向来冷淡漠然的眸底泛起波动,竟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悲伤与深沉。
静默中顾时夜抬起手,指尖划过你的眼睫,划过唇角,最终落到白皙脖颈上,稳稳握住了。
这是一个不知节制的吻,唇舌吸吮交缠,辗转勾勒,侵略性十足地擭夺着你的呼吸、口腔,寸寸失守,直吻到喉间。
他的眸子深如深潭,既冷且静,挺直鼻梁下的唇舌却是放肆火热的,与吐息一样热,与下腹一样热。
顾时夜盯着你微微扇动的眼睫,手中一用力攥紧了深吻,你被亲的喘不过气来,脸颊也泛起了红,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扣着脖颈抵在书桌上继续攻城略地。
天旋地转间,你已被他压在身下,旗袍盘扣也被解开。吊灯柔光拓印在他的侧脸,昏暗而交错。
顾时夜离了你的唇,湿热的吻顺着下颌滑过脖颈,在锁骨处反复咬噬,一路吻到胸前。
你们胡闹得过分,书桌都被摇晃着移开了几寸,那支钢笔也未能逃过前几任的命运,重蹈覆辙般的滚落到桌沿,“啪嗒”掉在了地毯上。
“顾时夜”
“嗯。”
他停了动作,气息略有不稳。
你望入那双黑沉的眸底,忍不住又凑近吻了吻,低声道:“笔尖不会又摔坏了吧。”
“”
房间一时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顾时夜拦腰将你抱起,一边如火如荼地吻着,一边大步走到床边,双双倒了进去。两个人深陷在那张四角大床里头,翻来覆去地亲着,饥渴地缠到一处。
小腹间被硬挺的物事剑拔弩张地抵着,你主动分开腿,紧紧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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