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收大头(1 / 2)
作为合欢宗创收大头,炼器楼雕梁画栋、碧瓦朱甍,白玉为阶,檀木作柱,一靠近便闻得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院中一棵参天古树,树干虬曲盘结,鸟羽似的叶子层层迭迭,绒绒的粉色花团一簇一簇点缀其间,花萼相辉。月光澄澈,庭中如积水空明,海风轻抚,花影摇曳,树影婆娑,能听得楼中隐隐约约的喘息。当年殷长老力排众议,硬将炼器楼修成了忘忧岛最穷奢极欲的打卡点。殷长老说,来合欢宗消费的,非富即贵,装修要大俗大雅,既为顾客面子,也为合欢宗名头。张小丽在外头把鞋上的泥蹭掉了,才敢进门。小心绕过冰绡帷幕,入了里间,夜明珠柔和的光漫过窗棂,覆在手背上,张小丽探头探脑。殷长老侧身站着,大大咧咧敞着胸口,衣衫不整,长发散乱,罕见地拿着本册子,神情认真。几十个弟子有条不紊地结出阵法,流水线似的封印什么的长条状的东西。张小丽没看得真切,里头便传来了殷长老的声音。“小丽,你来做什么?”张小丽一呆,修为高深的就是不一样,只在台上见过一次,殷长老就记得她了。她厚着脸皮赔着笑脸,挪到殷长老面前,拱手作揖,“见过殷长老。”张小丽有些紧张,双手交握,干笑着说,“云达师姐同我说,长老这儿有点差事……”殷长老目光不曾从账册上离开半分,“确有此事,你消息倒灵通。”他又翻了几页账册,眉头拧起,嘴角下撇。张小丽琢磨不出他的意思,不自觉缩了下脖子,不敢出声。过了半晌,终于,殷长老将账册随手一丢,那蓝面册子自动飞到书架上。殷长老双手背在身后,“剑宗的人同我说了,你现在是剑尊名下荣誉弟子,能在龙脊山来去自如,畅通无阻,是也不是?”“是……是。”张小丽下意识应了。殷长老颔首,“送这几把剑去龙脊山的好差事,就交给你了。”“啊?”怎么又是剑宗?张小丽绷不住,“长老,能不能——”殷长老骤然提高了声音,“怎么?你还是其他宗门荣誉弟子?”张小丽以为他是讽刺自己背着合欢宗抱了剑宗的大腿,连忙道,“没有没有,弟子生是合欢宗的人,死是合欢宗的鬼!”殷长老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的,“送一把,一百灵石,你这一趟,赚的不少。你连夜送去,额外给你发加班费。”张小丽暗自开解。我已经是剑尊的荣誉弟子了,哪怕我在龙脊山饭堂里白吃白喝,都没人敢拿我怎么样!只不过去送个快递!只是几柄剑!哪怕是玉荣仙君,也没有理由再抓我!当即应下,“长老,我去。”殷长老点了点头,“朝薄,领她去取剑。”游廊无人,冰绡下,夜明珠柔和的光柔和淡雅,如梦似幻,暗香浮动。张小丽跟在朝薄身后,朝薄粉色衣衫大v领,张小丽觉得颇为眼熟,多看了几眼。谁料朝薄突然转过身来,张小丽差点撞上他硕大的胸肌,鼻尖离胸上粉色的一点咫尺之遥。张小丽还没反应过来,先吸了一口异香,看着眼前的胸,眼睛都直了,怕自己此刻呼出气,喷到人家胸上,连忙屏住呼吸。张小丽晕乎乎地想,外头人都说合欢宗里连男人都是香的,居然是真的……朝薄向前半步,张小丽便后退半步。几步下来,张小丽已被朝薄逼得后背紧贴柱子。张小丽手足无措,嘴唇哆哆嗦嗦说,“朝朝朝朝朝薄师兄,这这这这这是做做做什么。”心里却想着,我去,他比我还大。朝薄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眼睛都快粘在我身上了师妹。”他这“粘”字说得千回百转,好像张小丽已经把他如何如何了。张小丽在何村身高已经鹤立鸡群,这位朝薄师兄又比她高上许多,他俯下身来,能将她整个笼住,倒显得张小丽小鸟依人了。
“师师师师兄,我我我我看你有些眼熟,多多多多看几眼。很正正常。”朝薄挺翘的鼻尖若有似无蹭过张小丽的脸颊,她紧闭双眼,锁着脖子想躲。“这样的搭讪借口太老套了,师妹。”朝薄沉沉地笑,热气喷洒在张小丽的脖颈之间,烫得张小丽头脑发昏。“这这这这不不不不大好。”俺娘和俺讲要找个好好过一辈子的人的。张小丽紧闭双眼。“可你没推开我。”朝薄眼含笑意,单手抱住张小丽的腰,把她往上抱了几寸,唇落在她颈侧,轻轻吻下。张小丽绝望地发现自己只攀着他的肩,确实是一副口是心非,欲拒还迎的模样。花瓣似的吻一触即离,月光下朝薄的眼睛亮晶晶的,张小丽差点就要以为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深爱自己了。“怎么,不喜欢我这张脸?”朝薄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脸蹭了蹭张小丽的手心。张小丽耳根一红,却突然想到了他是谁,他是前几日给合欢宗拍宣传片的师兄。那日她背着猪草,远远路过。“师兄,放我下来吧。我没有那个意思,取了剑我就要送去剑宗,时间紧。”朝薄乜眼,刚刚的气氛还很好,怎么突然急转直下。眼前这个师妹灵力低微,长得只能说还算可以,他加班加了几天,急需双修疏解一下压力,她却不配合。扫兴。朝薄只得把她放下,一言不发地转身领路。张小丽亦步亦趋跟着,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搭话,“师兄,咱合欢宗什么时候还干起了铸剑的生意?”朝薄顺着台阶下,恢复了笑脸,“师傅前阵子新研发的,专为用剑的修士设计,只要剑在手边,随时随地,想做就做。”“啊?”“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剑?”张小丽又重复了一遍,“剑?”“对,就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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