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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出息地觉得很温暖。
他是个只想把你锁在牢笼里的坏人啊,陈余,你怎么能觉得他的怀抱是温暖的。
过了一会儿,季怀冰又开始亲他了,陈余想,季怀冰真的把他当一个玩意儿了,所以根本不在乎他的情绪,不管他怎么难过,这人还是想要他就要了。
而且他越是难过的时候,季怀冰的欲望似乎更是强烈,要生生把他揉到骨血里去。
可即便陈余多么用力地抓着季怀冰,季怀冰的心里依旧是不安的,好像怎么拥抱,怎么占有都不够,他想,如果陈余能长在他的身体里就好了。
当天晚上,陈余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梦见张小虎手上拿着断腿来找他算账,“陈余,你赔我腿,赔我腿啊。”
陈余吓得惊恐地逃,“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结果张小虎突然出现在陈余面前,抓住陈余的衣领,“不找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找季怀冰,你把季怀冰交出来。”
陈余吓得跪在了地上,颤抖地抱住张小虎的另一只独腿,“你别找他,你要腿是不是,我赔你,我赔给你就是,你把我的腿拿去。”
紧接着陈余就看见自己的腿从他的膝盖处分离。
“啊,不,不要。”陈余惊醒了,满头大汗。
身体却还被季怀冰严严实实地束缚着,季怀冰也被陈余吵醒了,他拍着陈余的背,“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儿。”
黑暗中,陈余愤怒,“都怪你啊。”
季怀冰继续轻拍陈余的背,语气柔和,“怪我怪我,只要你别跟我分手,你要怎么怪我都行。”
也许是夜晚太过安静,也许是陈余的心脏还没平静下来,他头一次从季怀冰嘴里听到了脆弱。
陈余又想哭了,毫无疑问,他是真的很爱季怀冰,可是他们的爱情怎么能建立在那些小时候看的电视剧一样,建立在伤害他人的前提下,这样的爱情太卑劣,太恶毒,没有人会祝福这样的爱情,他会沦为罪人的,等以后死了,他们俩会被发配到地狱里去。
“你不要做坏人好不好。”
“好。”季怀冰亲吻了陈余的额头。
后半夜,陈余根本没办法睡着,一整晚都在担心季怀冰要是被抓去坐牢了怎么办,他要是坐牢了在牢里会不会被人欺负,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监狱里的坏人比他坏多了,要是那些人打他怎么办。
陈余不想季怀冰坐牢,可陈余又想,季怀冰他做错了,他应该得到惩罚,也许他在牢里关了几年,出来了就不敢随便做坏事了。
如果季怀冰真的要被抓去坐牢,那自己就不跟他分手了,他做了牢出来以后说不定不好找对象,而且年纪也大了,自己不要他也许就没人要他了。
早上,季怀冰起床的时候,陈余睁开眼睛,突兀地问道:“你要去自首吗?”
季怀冰看陈余一脸疲惫,就知他昨晚没睡,也不知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自什么首?”
陈余皱眉,“你打了人不去自首吗?”
季怀冰不悦,陈余竟然盼着他去吃牢饭,语气冲道:“睡觉吧你,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陈余见人走了,拿起枕头一下砸在门上,但冷静过来后又松了一口气,听季怀冰的语气,他应该不用坐牢了。
天杀的资本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陈余不由得悲哀地想,季怀冰就是被钱泡坏了,才会做了坏事也有恃无恐。
季怀冰白天去忙了张小虎的事情,本来他都没想管这事儿了,后续赔钱了事就行,但一想到昨天晚上陈余做噩梦了,说想让他做个好人,他只好忍着憋屈让人去见了张小虎。
手下的人去医院跑了一趟,回来说:“季总,张小虎的腿昨天做了手术,很成功,但骨头碎得厉害,估计以后会落下点残疾。”
季怀冰幸灾乐祸地笑:“成瘸子了?”
手下道:“是这样没错。”
其实成瘸子也挺好的,又不是不能走了,想了一会儿,季怀冰叹了口气,“有办法治吗?”
“江城可能没办法,但宜城和谐医院有个林安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别人不能做的手术他都能做,可以去那里试试。”
季怀冰:“帮他办转院吧。”
手下:“是。”
季怀冰不在,陈余便想着去医院,结果却被管家告知,他又哪里都不能去了。
陈余气急败坏地退回,“那我能看电视吗?”
管家笑:“先生想看什么电视,我给您调。”
“能调法制栏目吗?”
管家眼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在点季总吗,“当然可以。”
季怀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陈余抱着膝盖,双肩紧扣,像小猫一样就窝在沙发上,电视上正在上演《今日说法》,伴随着悬疑的音乐,摇晃的记录画面,陈余头皮发麻,这是讲的一个无头女尸的案件。
讲到最后,屏幕上显示了几个白色的大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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