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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喝了一口,就是水的味道,即便他比常人的五感更灵敏也尝不出什么特别来。
目光落到那一摞课本上,楚子航突然想起来,“你的成绩,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有些冒犯了,其实路明非的成绩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差,不到吊车尾那种水平,不过他毕竟不是原本在校的学生,“外来人”的身份下,不算优秀的成绩足以成为敌对方攻讦他的武器。
男孩瘪瘪嘴,坐到那摞书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叹了口气。
“学习到底是为了干嘛啊,为了考试吗?”
这是个在中国的学生里老生常谈的问题,要说楚子航也有不少的解释,考试是多年以来人们摸索出的最简单高效节省资源的人才选拔方式,能以最简单的方式对人的基本能力进行分级,虽然并不完善,但在中国的条件下已经是最公平的模式。
但和路明非解释这么多似乎是没必要的,于是楚子航反问他:“俄罗斯的学校不考试的吗?”
男孩呆了几秒,终于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
“我…其实我之前没有正经的去过学校上学。”
这下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路明非种种奇怪的表现,都是因为学校本身都是他不熟悉的领域,和同学相处的状态,也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相处的人估计数量有限吧。虽然中文那里还是不太好解释,或许有些在机构里工作的人是中国的,不是没可能有一样来自中国的孩子,如果和路明非的年龄差大了点,不在一起上学也正常。
居然把一个原本就身体不同常人,心智和年纪也不甚相符的孩子独自送到这样一个学校里上学,说做事随意不上心,转校所需的费用可是不菲的,花了这么多的钱,连个保姆都不肯雇来照顾,厨房里几乎没有开火的迹象,垃圾桶边摆了一排矿泉水瓶和一大包便利店便当的包装盒,路明非一个人的生活只能说是凑合,不见有人来关心一下。
这个所谓的“慈善机构“,现在看来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的气息。
往后有机会再问吧,或许熟悉了之后路明非会主动讲给他也不是不可能。
“要我帮你补习吗?”
楚子航没有泛滥的善心,虽然有同学拿了不太懂的题来问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的表情,察觉到不对劲就连忙抽回试卷说先不打扰你了,我去问问老师。他一向默认同学们问问题是假,想要拉近关系才是真。
那他这样,算不算得上是主动要和路明非拉近关系?
男孩柔柔地答好,又说“谢谢师兄送我回来,你回家吧,我这里没什么能拿来招待你的,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礼貌的小孩有谁会不喜欢吗?反正楚子航不会。
过几天的大课间,班里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也有“高考组”的同学专注于桌子上的练习册。
有个在门口和朋友聊天的女孩突然回头喊了句:“楚子航,有人找你!”
被这声音惊到了的学生们谈话声骤然停下了,就连埋头学习的几个人也抬起头,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走廊的玻璃窗。
年轻人穿着低一级的校服,额前和发顶各有几缕微翘的碎发,稍长些的发尾处也稍向上卷。
青涩的面孔上,微垂的眼角也盖不住那双圆而黑的眼睛,虽然被过往的人侧目而视,依然毫不动摇地站在那,身姿挺拔,像一棵小树似的。
一瞬间楚子航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男孩本来并不属于这世间,只要他一眨眼,狂风就会卷走这棵纤细的白杨。
路明非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对他绽开一个清澈的笑容,把校服换成白衬衣,大概就是偶像剧的男主角了,当然这样校服的打扮在楚子航眼里也并不逊色。
好多年后他想起来这一刻,恐怕会感慨这就是他最初动心的时刻,比他发觉的时候还要早不少。
而少年人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说是辅导学习,因为路明非总是盯着他看,搞得楚子航浑身不自在而中断了。说来也奇怪,他并不是不习惯成为目光的焦点,男孩看他的眼神也不那么炽热,像本人一样是温和柔软的,却扎的他脸颊发痒。
不过简短的补习倒是证实了楚子航对于路明非头脑并不迟钝的设想,当然问题也有,那就是他的思维方式确实太异于常人了,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转变思路尽量跟上“普通人”的想法,反倒让楚子航觉得这孩子孺子可教,很不一般。
这么说起来,如果父亲没有掩盖自己的血统,我也会变成这副样子吗?是因为路明非够可爱才勉强被怜爱地称作小笨蛋,自己这样会被怎么评价呢,脑补了一下楚子航突然就很想笑。
回想起来那时候也是迟钝的可以,带了八百米厚的滤镜去看路明非,因为自己喜欢他就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也会这么想,感觉已经给了男孩相当多的关注,却还是没能察觉到有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天的课间操,楚子航习惯性地在操场上寻找总是穿着校服的男孩,路明非身高不算突出,也没梳什么显眼的发型,说不好找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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