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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序第二眼才认出那是前晚跟在吴虞身旁的女修,相比起昨夜的不染凡尘,她的白衣已经被血浸透,嘴角的血迹更是发黑,散乱的发髻更显得狼狈异常。玄序匆忙地跑上前去,抬着手却又不知所措。
他想帮忙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叫到:“姐姐。”
依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咳出一片血沫:“帮我找些水来。”
玄序着急忙慌地跑到阳台上,他记得吴虞会在那喝茶,所幸桌上的茶壶里还有些剩余,他立刻把那只壶捧到依慧面前。
依慧就着发苦的茶水吞下几枚丹药,在心里怒骂狗男人,但面上依旧端庄,就地打坐调息。
玄序只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等依慧睁开眼睛才开口问道:“姐姐,您好些了吗?”
依慧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擦干净嘴角:“无事。”只不过悫君那个狗男人明明可以直接把她拍飞,却把她拍进土坑里,可惜了她的衣裳。
还没等她回过神,玄序就抓住她的衣袖:“姐姐,孟峥怎么样了?你刚刚说仪正要杀了他。”
依慧叹了口气,掰开玄序的手指抽出自己的衣袖,正坐在玄序面前:“这件事,我们宗门要替大师兄向你赔罪。”
玄序愣了一下:“为什么?”
依慧深吸一口气,准备从头解释孟峥的所作所为,却不料玄序满脸怒意地吼道:“你们不能这样!”
依慧一愣,玄序浩气凛然地继续说道:“姐姐,你们不能这样!吴虞也说是孟峥有错,可孟峥唯一的错就是纵容我在山上呆了太久!有错的是我!是我信誓旦旦地向孟峥保证我记得路能带他下山!是我软磨硬泡他才松口再留久一点!是我害得他受伤!你们不能怪罪孟峥!该罚的人是我!”
还没等依慧回过神,玄序就抹抹眼角起身向外走去:“我去拿东西清扫。”
依慧也只能做到表面上的端庄,等玄序的脚步声消失后才猛锤一下大腿:“不是,他没脑子吧?”
修鹀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后:“谁?”
依慧接过修鹀手中的包裹:“我去隔间换衣服,你把玄序带回来。这个时间悫君应该被赶出来了,别让他被悫君拦住。”她心疼地拂过胸口已经干涸的血迹:“玄序,脸上有疤的那个小东西,看来脑子不太好,不出意外是往药塔去了。”
修鹀虽然还有疑惑,却也照做了。他眼力极好,因此立刻看见正冲着悫君龇牙的玄序。
修鹀看见玄序的脸立刻放下心来,落在远处,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
他看见悫君从戏谑到茫然,最后眉头紧锁。
等他走进时玄序正疾言厉色:“我与您不过有几面之缘,污蔑您一句您就已经动怒,孟峥与您相识一定不止一朝一夕,您在这里污蔑他他该有多难受!就这些时日的相处我都能看出孟峥极为敬重您,您却在这里编排他的不是!孟峥知道了该有多难受!”
仪正不由自主地抹了把脸,看见修鹀立刻指着玄序说道:“带走,蠢地我有些烦了。”
修鹀上前行礼后才按住玄序的肩膀:“玄序?”
玄序有些茫然地点头:“是。”
仪正转身就走:“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玄序立刻龇牙咧嘴:“我可没给锦叶衣数过!你别乱讲!”
修鹀捂住玄序的嘴:“姐姐让我带你回去。”
玄序看见仪正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才点头,等修鹀放开他后才乖巧地说道:“我先去拿洒扫的工具,马上就回去。”
修鹀摇头:“不必。直接回去吧。姐姐让我带你回去,应当是有事的。”
玄序这才点头,看着修鹀谪仙般的面庞愣了一下,连忙摸了摸脸,这才发现没戴面纱,急匆匆地从胸前翻出来戴上。
修鹀皱起眉头:“怎么了?”
玄序低下头:“只是觉得您和那位姐姐很是登对。”他忽然想起这句话颇为冒犯,连忙摆手:“我乱说的,只是那位姐姐也好看极了,像雪后白梅一般……”
修鹀轻笑一声,极为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有眼光。”他的眼中像是冰川渐融:“只是雪后白梅……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姐姐。那你觉得我怎样?”
玄序犹豫片刻后又不自觉地压住面纱,生硬地转移话题:“别人是怎么夸赞姐姐的?。”
修鹀看他的态度心下了然,对玄序的表现颇为满意,有些骄傲地冷哼一声:“那些没品的东西怎么能懂姐姐。”
修鹀拉着玄序的衣袖往回走:“走吧。”他又打量玄序一番:“这衣裳是我穿过的,改天给你拿些好货。你刚才和悫君说了什么才让悫君不快?说来听听。”
玄序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这事就是他不对,他竟然在我面前污蔑孟峥,他竟然说孟峥要害我!我反驳几句他就不高兴了,于是我问他若我和吴虞说是他要害我才放出妖兽他会怎样想,他就逃了。”
修鹀“哦”了一声:“万一悫君是对的呢?”
玄序冷哼:“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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