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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峥人那么好,他若是要害我,又怎么会给我熬药治嗓子,还给我治腿?”
修鹀看向玄序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不再搭话,直到把玄序带回依慧面前时才说道:“姐姐说得对。”
依慧已经换了一套淡鹅黄的襦裙,正在往束好的发髻上簪绒花:“你明白就好。”她将那朵淡绿色的绒花别好后才向玄序伸手:“玄序,你愿意先去我那里住几日吗?师兄和师傅这几日恐怕都没什么空闲。”
玄序皱着眉头:“如果孟峥和吴虞都没什么空闲,我更该留在这里不是吗?做饭,拾柴,洒扫这些我都会,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做的。”
依慧恬淡的笑容僵了一下,立刻柔声说道:“玄序,你还小,咱们宗门还不至于让你操持杂事。”
玄序也分毫不让,正色道:“可若我什么都不做,一定会寝食难安。这世上哪有吃白饭的道理,吴虞待我已经够宽容了,甚至要免去我的诊费,若我什么都不做又哪来的脸呆在这里。”
依慧终于收起笑:“就当是孟峥和悫君欠你的。”
玄序皱眉:“为什么又扯到孟峥!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孟峥的错?是不是仪正和你们说什么了?明明孟峥是你们的师兄,你们却不信任他,他该有多难受!”
“你那么信任他,他确实该愧疚。”吴虞从窗外飞身进来:“慧慧,还好吗?”
依慧点头:“多亏方解师兄赠我的丹药,明日大约就好了。”
修鹀规规矩矩地行礼后才说道:“师傅,悫君已经离开了。”
玄序冷哼一声。
吴虞走到依慧身后,把一朵歪斜的绒花扶正:“看你的意思是想带玄序走?”
依慧面不改色:“是的。总归是咱们师门亏欠玄序,我和修鹀轮流带着您也放心些。”
吴虞看向修鹀。
修鹀负手而立,正色道:“我没意见,我听姐姐的。”
吴虞理好依慧的发饰后转身给玄序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不准。”
他没给依慧质疑的机会:“不准。”他看着玄序:“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先前的宗门来赎你,你要跟他们走吗?”
玄序看了一眼依慧,又看了一眼眼神一直在依慧身上的修鹀,最后看着吴虞,小声说道:“你们不赶我走我就不走。”
依慧大约清楚吴虞是什么意思,起身推了玄序一把,轻声说道:“喊师傅。”
吴虞没什么反应,依慧叹了口气,又推了一把愣神的玄序,声音大了些:“愣什么,快喊师傅。”
玄序这才回过神来,怯生生地试探道:“师……傅。”
吴虞立刻应下,把玄序拥在怀里:“现在总能安心留下了吧?”
玄序只觉得胸口一震,积累许久的委屈一下子随着眼泪冲了出来,抱着吴虞痛哭起来。
依慧等到吴虞的脸上出现求救的表情后才伸手扒拉玄序:“该我了。来,喊师姐。”在玄序看着她问好后依慧立刻用手帕抹干净玄序的脸:“好,去喊师兄。”
玄序立刻挂着新涌出的眼泪对修鹀行礼:“师兄。”
修鹀点头,看到依慧示意他把玄序带走后立刻说道:“和我去挑些衣服吧,给你拿大一些的,穿上舒服些。新衣裳过几天再给你做。”
玄序抽泣着看向吴虞,吴虞点头:“去吧。”
修鹀牵着玄序离开。
依慧立刻冷下脸问道:“师兄怎样了?”
吴虞叹了口气,像是脱力一般瘫回床上:“不怎样。仪正也没打算杀他,做给我看罢了。”
吴虞沉默片刻后问道:“慧慧,我偏心吗?”
依慧冷笑:“人心都是偏的。您若是不偏心,师兄现在应当被逐出师门了。”
吴虞叹气:“是啊,人心总是偏的。小峥……说我偏心。”
“是哦。您是在悫君和姐姐两头找到了平衡,悫君来一趟您就去找姐姐一趟,可师兄除了忍着哪敢管您哦。”依慧漫不经心地说道。
“所以你也觉得我偏心?”吴虞心事重重地问道。
“是哦。”依慧起身走到吴虞床边把被子盖在吴虞身上:“师傅,一个窝里孵出来雏鸟都有最瘦的。您也无需顾虑太多,总归现在最瘦的那个是玄序。”
她放下床幔:“您先歇息吧,您要是垮了,咱们这个家才是完了。”
玄序坐在凳子上等着。
修鹀正在翻找自己的旧衣裳。
他也没问玄序的喜好,觉着差不多的就拿出来放进箱子里。
玄序有些无趣地晃着双腿。
直到修鹀拿着一套宽松些的暖黄色中衣走过来:“先换上,你穿在里头那套有些太小了,穿着紧身的衣裳睡觉会做噩梦。”
玄序应了声好,接过衣裳后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修鹀。
修鹀皱眉:“怎么了?”
玄序垂下眼睛。
修鹀看见他耳朵泛红心下了然:“你叫我什么?”
玄序低着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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